第19章 第19章
刑侦支队副队长时隔半个多月再一次光荣入院，主治医生拉着孙副局长的耳朵要他发誓至少给她的病人批半个月的病假，否则就让他们自己麻利地转院。
孙尧祥哪里敢不答应，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南荣绝对赶不上下个月的主题党日活动。
“哼，还算你这个做领导的有点良心。”
全珍珍这才放过孙尧祥，走过去一把抱住坐在椅子上抹泪的盛美月，“亲爱的，我跟你保证，这次咱儿子不恢复好我绝不让他走出医院大门半步。”
全珍珍和盛美月是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姐妹，长大后又都留在本地，感情就不曾淡过，彼此都把对方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看。
是以孙家儿子孙栋进部队后，盛美月的亲弟在不违反纪律的前提下，没少照应他。但到了孙尧祥这边，南荣总是三天两头受伤，现在还因为脑震荡二次入院，叫全珍珍简直没脸跟闺蜜交代。
对此孙尧祥总是说：“我们这个工作岗位本来就是跟犯罪分子作斗争，谁不会受点伤呢，那是光荣的勋章！”
气得全珍珍想拿鞋底抽他，她讲不过孙尧祥，只冷静地说了一句：“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但南荣出院是回局里工作了，你作为他的直属领导兼长辈，你就这么任他胡闹，你觉得你做得对吗？”
孙尧祥在这点上确实理亏，讪讪不敢接茬，只一再跟老婆保证，这次全听她安排。
盛美月擦干净脸，这才开口：“行了，你也别怪祥哥，他们这工作特殊，我儿子那犟脾气我清楚得很，就是自己作的。”
孙尧祥被盛美月递了个台阶，顺势说：“这几天突发事件确实把他们全队都累坏了，小荣这次顶着各方压力迅速结案，高层的几个领导都很满意，来医院之前局长还在跟我商量给他转正的事儿。”
盛美月倒是不在乎南荣到底升不升职，反正家里还有那么大一个家产等着他继承。要不是他们夫妻两个在南荣小时候忙于工作，时常把他送去做警察的外公家托父母帮忙照看，也许儿子也不会从警，也就不会遭那么多无妄之灾？
想来想去，盛美月仿佛佟湘玉附身一般，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坐在病床上看了好一会儿还处于昏睡中的宝贝儿子，拿起手机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给还远在国外的老公打电话求安慰去了。
医生说南荣没什么大碍，但是必须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刑侦支队全员放下心来，纷纷跟盛美月告辞回家去。
笙小禾还是放心不下，想多留一会儿。但碍于其他同事都要走，加上南荣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她一个人在医院和南荣妈妈面对面也确实太尴尬了些，于是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家。
累了这几天，不止是精神，身体也早已疲惫不堪。
笙小禾躺在床上，以为很快就能入睡，但满脑子都是南荣在她面前毫无征兆地昏倒，那瞬间的揪心之感让她辗转反侧，尽管医生说好好休息就能康复，但她不亲自看到他清醒过来就不能完全放心。
笙小禾知道自己这是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坐起来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药瓶，刚把瓶盖转开，又顿住了。
她摩挲着瓶身，良久才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重新躺下来，又打开蓝牙音箱，上次自动中断的音频继续播放，笙小禾凑近了些，将耳朵贴在出声口，闭上眼呢喃道：“还是吃你这颗药吧。”
她手机里存的音频不多，这三年反反复复地听基本上都能全文背诵了。
听了没几句后，笙小禾就已经知道这是哪一段，到尾声的时候，她裹着被子翻了身，带着迷迷糊糊的鼻音和音箱里的声音一起念出最后的话：
此实习期工作汇报，如有不当之处，请各位领导和同志们批评指正。
南荣，2014年8月29日。
话音一落，就嘴角弯弯地彻底坠入梦境里。
这一觉笙小禾睡得不错，临近中午才起来。她和赵云丹约好一起吃午饭，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赵云丹早早就到了餐厅，点了一桌子笙小禾爱吃的菜，刚准备打电话时就看见人已经到门口了。
她赶紧上前去接过笙小禾拎着的大包小包，“你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笙小禾把东西放到房间里置物台上，笑着说：“一直忙着也没空回去看您和姑父，只能买点东西孝敬你们了。”
赵云丹牵着笙小禾的手坐下来，心疼地摸摸她的脸，“是瘦了好多。”
她不停地给笙小禾夹菜，催促着：“多吃点，多吃点。你们这些工作也太累了，女孩子都没有点特殊照顾吗？”
笙小禾想起南荣之前给的特权，眼睛不由得弯了弯，她摇摇头，正经道：“大家都很忙也很累，特殊照顾不合适。”
“唉。”赵云丹也知道是这么个理，但就是忍不住心疼，“你说你这孩子，国外那音乐学院都给你发录取通知书了，你非要去读公安，还偏偏选了这么个辛苦的专业，你说你图什么呢……”
赵云丹还在絮絮叨叨，笙小禾的神思却被她的那句话带回到七年前。
那是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南渝公安大学来她的学校开招生宣讲会。
笙小禾有事耽误了，到阶梯教室时老师已经讲解完，整场会议再播放完宣传片就可以结束了。
她本来也没打算报这个学校，见状也没准备再看宣传片，刚转身离开，就听到很多女生都低呼起来，下意识转头看去——
屏幕上出现一个身穿警服，身材样貌都格外出挑的男生，带着一股子飒爽的英气。他的五官俊朗立体，尤其眼睛很好看，在镜头面前显得格外亮。
在屏幕的右下方有一排白色的小字：
刑事科学技术专业，南荣。
镜头外有人问：“为什么要当刑警？”
南荣直视镜头，目光中透露出摄人心魄的坚毅，“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笙小禾站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阶，视线正好与视频中的人在同一水平线上相撞，就像两人面对面一般对视。
时光纠缠着往事呼啸而来，记忆深处的影像再一次倒带般从眼前滑过。
老警察轻轻拍着她的头叹气，小哥哥在她手腕上系的红丝带，和那声稚嫩却又莫名令人心安的“别怕”……
笙小禾深深呼出一口气，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那场宣讲会开得很成功，除了南公大本身就是国内顶级公安院校之一外，被南荣那张脸霍乱心神填志愿的也不少。
最后直接导致当年南公大的报考人数整整高了隔壁兄弟警院近半倍，把警院院长郁闷得一开会就逮着南公大院长批判，直呼这是“不正之风，恶意抢夺生源”，而后私底下悄悄让宣传部门明年的招生视频也找些形象气质好的学生拍。
从此每年高考季，这两大公安直属院校的招生视频屡屡冲上热搜，冥冥之中为我国社会和平安定埋下了数枚优质的警察种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笙小禾就是在那个时候改了志愿，虽然她刚拿到国外的录取通知书，并没有长时间丢掉课本，但她主要精力都放在钢琴的专业上了，文化课成绩只是刚够一本线，要想上提前批的南公大，还差着一段路。
现在回想起来，那三个月也不亚于一场噩梦，但好在终于还是踩着线进去了。
赵云丹又盛了一碗鸡汤给笙小禾，打断了她的回忆，“有没有后悔过呀？我前些天看到你以前集训班老师的朋友圈，跟你录取到一个学校的那个女孩子，都跟国际知名的钢琴家一起参加世界巡演了。”
笙小禾垂下眼不疾不徐地喝完汤，这才应道：“没什么好后悔的，人各有志，我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
赵云丹闻言放下筷子，叹叹气，“姑姑不是说你现在的工作不好，只是这工作又累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要是遇上有犯罪分子报复可怎么办啊！我一想到这，我就睡不着觉。”
笙小禾把赵云丹的手放进自己手心，安抚道：“没那么严重，姑姑。您呐，就是被电视剧给误导了，我们现在的工作环境还是很安全的。而且咱们市干刑警的，格斗技能都是比照特警训练的，就算真有什么事，自保也绝对没问题，放心吧啊！”
赵云丹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但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只能点点她的额头，做出凶巴巴的样子：“最好是！”
笙小禾笑笑，给赵云丹添了饭，“姑姑您别光顾着说，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可吃不完。”
“吃不完就打包吧，你带回家放冰箱里，总比一直吃番茄鸡蛋来得有营养。”赵云丹埋怨道：“你又不会做别的菜，也不回家，天天就吃那外卖了吧？”
笙小禾被噎了下，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眶打转，“怎么可能，安曼家离我近，我经常去她家蹭饭吃。”
“再好的朋友那也不比自己家呀。”
赵云丹对此极度不赞同，笙小禾只能一再保证，等得空就去她家看她和姑父，这才让赵云丹满意了。
吃完饭等服务员打包的时候，赵云丹才想起来还有件事。
“小禾呀，前两天你常去的那家福利院院长给我打电话，说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要不要去见见？”
笙小禾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儿被呛到。想起之前好像院长是给她打过电话，但她没接到，后来忙忘记了也还没回过去。
“呃……不了吧，我最近特别忙，没空。”
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烂了，笙小禾自己都接受不了，正绞尽脑汁想要怎么才能推掉，没成想赵云丹压根儿不像之前那样一个劲儿地苦劝，只利落地点头，并拿出手机院长回信息。
“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见的，不过院长说联系不上你，我想着好歹也要跟你说一声。”
笙小禾小心地发问：“为什么您也同意不见？”
“哼。”赵云丹把手机扔回桌上，抱着手臂一脸无语，“我觉得对方没诚意。”
“现在谁相亲不是照片、工作、工资三条信息先摆在明面上，觉得不错再加微信或着见面来着。他们倒好，只说是公务员，照片也不给，这么笼统又模糊的信息谁知道到底咋样啊，你就是七老八十还没嫁出去，姑姑也不能让你去见这种人啊。忒不靠谱了！”
笙小禾：“……”
她竟是不知，现在的相亲市场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与此同时，盛美月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她凑过去看了眼，小声对刚幽幽转醒的南荣说：“儿子，你的理想型拒绝了你的见面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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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尧祥哪里敢不答应，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南荣绝对赶不上下个月的主题党日活动。
“哼，还算你这个做领导的有点良心。”
全珍珍这才放过孙尧祥，走过去一把抱住坐在椅子上抹泪的盛美月，“亲爱的，我跟你保证，这次咱儿子不恢复好我绝不让他走出医院大门半步。”
全珍珍和盛美月是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姐妹，长大后又都留在本地，感情就不曾淡过，彼此都把对方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看。
是以孙家儿子孙栋进部队后，盛美月的亲弟在不违反纪律的前提下，没少照应他。但到了孙尧祥这边，南荣总是三天两头受伤，现在还因为脑震荡二次入院，叫全珍珍简直没脸跟闺蜜交代。
对此孙尧祥总是说：“我们这个工作岗位本来就是跟犯罪分子作斗争，谁不会受点伤呢，那是光荣的勋章！”
气得全珍珍想拿鞋底抽他，她讲不过孙尧祥，只冷静地说了一句：“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但南荣出院是回局里工作了，你作为他的直属领导兼长辈，你就这么任他胡闹，你觉得你做得对吗？”
孙尧祥在这点上确实理亏，讪讪不敢接茬，只一再跟老婆保证，这次全听她安排。
盛美月擦干净脸，这才开口：“行了，你也别怪祥哥，他们这工作特殊，我儿子那犟脾气我清楚得很，就是自己作的。”
孙尧祥被盛美月递了个台阶，顺势说：“这几天突发事件确实把他们全队都累坏了，小荣这次顶着各方压力迅速结案，高层的几个领导都很满意，来医院之前局长还在跟我商量给他转正的事儿。”
盛美月倒是不在乎南荣到底升不升职，反正家里还有那么大一个家产等着他继承。要不是他们夫妻两个在南荣小时候忙于工作，时常把他送去做警察的外公家托父母帮忙照看，也许儿子也不会从警，也就不会遭那么多无妄之灾？
想来想去，盛美月仿佛佟湘玉附身一般，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坐在病床上看了好一会儿还处于昏睡中的宝贝儿子，拿起手机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给还远在国外的老公打电话求安慰去了。
医生说南荣没什么大碍，但是必须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刑侦支队全员放下心来，纷纷跟盛美月告辞回家去。
笙小禾还是放心不下，想多留一会儿。但碍于其他同事都要走，加上南荣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她一个人在医院和南荣妈妈面对面也确实太尴尬了些，于是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家。
累了这几天，不止是精神，身体也早已疲惫不堪。
笙小禾躺在床上，以为很快就能入睡，但满脑子都是南荣在她面前毫无征兆地昏倒，那瞬间的揪心之感让她辗转反侧，尽管医生说好好休息就能康复，但她不亲自看到他清醒过来就不能完全放心。
笙小禾知道自己这是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坐起来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药瓶，刚把瓶盖转开，又顿住了。
她摩挲着瓶身，良久才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重新躺下来，又打开蓝牙音箱，上次自动中断的音频继续播放，笙小禾凑近了些，将耳朵贴在出声口，闭上眼呢喃道：“还是吃你这颗药吧。”
她手机里存的音频不多，这三年反反复复地听基本上都能全文背诵了。
听了没几句后，笙小禾就已经知道这是哪一段，到尾声的时候，她裹着被子翻了身，带着迷迷糊糊的鼻音和音箱里的声音一起念出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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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2014年8月29日。
话音一落，就嘴角弯弯地彻底坠入梦境里。
这一觉笙小禾睡得不错，临近中午才起来。她和赵云丹约好一起吃午饭，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赵云丹早早就到了餐厅，点了一桌子笙小禾爱吃的菜，刚准备打电话时就看见人已经到门口了。
她赶紧上前去接过笙小禾拎着的大包小包，“你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笙小禾把东西放到房间里置物台上，笑着说：“一直忙着也没空回去看您和姑父，只能买点东西孝敬你们了。”
赵云丹牵着笙小禾的手坐下来，心疼地摸摸她的脸，“是瘦了好多。”
她不停地给笙小禾夹菜，催促着：“多吃点，多吃点。你们这些工作也太累了，女孩子都没有点特殊照顾吗？”
笙小禾想起南荣之前给的特权，眼睛不由得弯了弯，她摇摇头，正经道：“大家都很忙也很累，特殊照顾不合适。”
“唉。”赵云丹也知道是这么个理，但就是忍不住心疼，“你说你这孩子，国外那音乐学院都给你发录取通知书了，你非要去读公安，还偏偏选了这么个辛苦的专业，你说你图什么呢……”
赵云丹还在絮絮叨叨，笙小禾的神思却被她的那句话带回到七年前。
那是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南渝公安大学来她的学校开招生宣讲会。
笙小禾有事耽误了，到阶梯教室时老师已经讲解完，整场会议再播放完宣传片就可以结束了。
她本来也没打算报这个学校，见状也没准备再看宣传片，刚转身离开，就听到很多女生都低呼起来，下意识转头看去——
屏幕上出现一个身穿警服，身材样貌都格外出挑的男生，带着一股子飒爽的英气。他的五官俊朗立体，尤其眼睛很好看，在镜头面前显得格外亮。
在屏幕的右下方有一排白色的小字：
刑事科学技术专业，南荣。
镜头外有人问：“为什么要当刑警？”
南荣直视镜头，目光中透露出摄人心魄的坚毅，“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笙小禾站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阶，视线正好与视频中的人在同一水平线上相撞，就像两人面对面一般对视。
时光纠缠着往事呼啸而来，记忆深处的影像再一次倒带般从眼前滑过。
老警察轻轻拍着她的头叹气，小哥哥在她手腕上系的红丝带，和那声稚嫩却又莫名令人心安的“别怕”……
笙小禾深深呼出一口气，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那场宣讲会开得很成功，除了南公大本身就是国内顶级公安院校之一外，被南荣那张脸霍乱心神填志愿的也不少。
最后直接导致当年南公大的报考人数整整高了隔壁兄弟警院近半倍，把警院院长郁闷得一开会就逮着南公大院长批判，直呼这是“不正之风，恶意抢夺生源”，而后私底下悄悄让宣传部门明年的招生视频也找些形象气质好的学生拍。
从此每年高考季，这两大公安直属院校的招生视频屡屡冲上热搜，冥冥之中为我国社会和平安定埋下了数枚优质的警察种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笙小禾就是在那个时候改了志愿，虽然她刚拿到国外的录取通知书，并没有长时间丢掉课本，但她主要精力都放在钢琴的专业上了，文化课成绩只是刚够一本线，要想上提前批的南公大，还差着一段路。
现在回想起来，那三个月也不亚于一场噩梦，但好在终于还是踩着线进去了。
赵云丹又盛了一碗鸡汤给笙小禾，打断了她的回忆，“有没有后悔过呀？我前些天看到你以前集训班老师的朋友圈，跟你录取到一个学校的那个女孩子，都跟国际知名的钢琴家一起参加世界巡演了。”
笙小禾垂下眼不疾不徐地喝完汤，这才应道：“没什么好后悔的，人各有志，我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
赵云丹闻言放下筷子，叹叹气，“姑姑不是说你现在的工作不好，只是这工作又累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要是遇上有犯罪分子报复可怎么办啊！我一想到这，我就睡不着觉。”
笙小禾把赵云丹的手放进自己手心，安抚道：“没那么严重，姑姑。您呐，就是被电视剧给误导了，我们现在的工作环境还是很安全的。而且咱们市干刑警的，格斗技能都是比照特警训练的，就算真有什么事，自保也绝对没问题，放心吧啊！”
赵云丹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但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只能点点她的额头，做出凶巴巴的样子：“最好是！”
笙小禾笑笑，给赵云丹添了饭，“姑姑您别光顾着说，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可吃不完。”
“吃不完就打包吧，你带回家放冰箱里，总比一直吃番茄鸡蛋来得有营养。”赵云丹埋怨道：“你又不会做别的菜，也不回家，天天就吃那外卖了吧？”
笙小禾被噎了下，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眶打转，“怎么可能，安曼家离我近，我经常去她家蹭饭吃。”
“再好的朋友那也不比自己家呀。”
赵云丹对此极度不赞同，笙小禾只能一再保证，等得空就去她家看她和姑父，这才让赵云丹满意了。
吃完饭等服务员打包的时候，赵云丹才想起来还有件事。
“小禾呀，前两天你常去的那家福利院院长给我打电话，说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要不要去见见？”
笙小禾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儿被呛到。想起之前好像院长是给她打过电话，但她没接到，后来忙忘记了也还没回过去。
“呃……不了吧，我最近特别忙，没空。”
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烂了，笙小禾自己都接受不了，正绞尽脑汁想要怎么才能推掉，没成想赵云丹压根儿不像之前那样一个劲儿地苦劝，只利落地点头，并拿出手机院长回信息。
“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见的，不过院长说联系不上你，我想着好歹也要跟你说一声。”
笙小禾小心地发问：“为什么您也同意不见？”
“哼。”赵云丹把手机扔回桌上，抱着手臂一脸无语，“我觉得对方没诚意。”
“现在谁相亲不是照片、工作、工资三条信息先摆在明面上，觉得不错再加微信或着见面来着。他们倒好，只说是公务员，照片也不给，这么笼统又模糊的信息谁知道到底咋样啊，你就是七老八十还没嫁出去，姑姑也不能让你去见这种人啊。忒不靠谱了！”
笙小禾：“……”
她竟是不知，现在的相亲市场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与此同时，盛美月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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